星期二, 3月 20, 2007

完美老爸【日記】



  突然,有一天老爸說他想學電腦。就因著他有這股努力上進的熱情,我這個做兒子的怎能置之不理呢?無論如何排除萬難傳授我畢生所學;不過,我卻發現老爸特愛自己摸索,對於發問,卻不在行──應該說,他不喜歡求助於人的缺點,也在此時表露無遺。 

  老爸自己認為,他更享受面對挑戰的過程。如果太快就找到答案,他會覺得毫無樂趣可言;為了維護老爸的尊嚴,我也不便多說什麼。前提是,只要他學得開心,就算摸了老半天還是什麼都不會,也沒關係。「多動腦」對他上年紀的身心絕對有益,除非他願意主動求問,否則我也不會刻意打壞他學習的興致。

  從這點看出,我跟老爸個性還真是大不同!我是有問題,非問不可!問到你快抓狂翻臉。就算口出穢言,我也不放棄;相反的,老爸有他自己的堅持,也沒什麼不好,開心最重要。 

  近來,陰晴不定的天氣也直接影響了老爸。他不再問我有關電腦的問題,只是老跟媽吵嘴,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嚴重的事,可是他老人家就是看不慣有人管他──他的脾氣時好時壞,甚至有一次還對著我哭訴。一邊喝酒、吃小菜,問我要不要也來乾一杯?我對酒不感興趣,便如此應道:「爸,你如果想喝『鮮奶』的話,我們倒是可以拼一下。」他明知我已是個「素食主義者」,偶而吃些白肉,補充身體所需的蛋白質,對於其他肉類食品,我是敬謝不敏。 

  話題扯遠了,再拉回來。

  「電腦」是我每天工作必備的工具,對老爸卻是新鮮的玩意兒。老媽結果一語成讖,老爸下了班回到家的第一件事:不再是對著電視新聞大罵一頓,而是坐在電腦桌前,努力鑽研,連吃飯都忘了吃,半夜還爬起來繼續。老媽那張嘴雖利 不過是有口無心,老爸竟照本吞下,然後大發雷霆,宛如晴天霹靂,讓人措手不及。意思是責怪老媽對他身為一家之主的不夠尊重,並且處處與他唱反調,雞蛋裡挑骨頭。

  唉唷~總之,電腦似乎成了他另一個世界。親情的呼喚對他太過沉重,經常不到幾句話就生氣了,我跟老媽都覺得莫名奇妙,當場傻眼。 

  老爸的壞心情,讓老媽很頭疼,而我影響不大。只是看這對老夫老妻如何抬槓,有點哭笑不得。年紀大的男人都會這樣嗎?我不解。慶幸的是,老爸還另闢一處桃花園。他說,那是他活動全身筋骨的地方──原來是在離家不遠的河堤邊自行開墾,一座私人的迷你菜園,有他辛勤耕作的痕跡。 

  各種常見的菜蔬都在他愛心澆灌之下穩定的成長。待時機成熟了,他會用麻布袋取回家,吃不完,就分送給需要的親朋好友。 
  
  漸漸成一名「種菜達人」他說起這件事時,心情也跟著撥雲見日。看他綻笑時,牽動臉上的皺摺也不以為意,我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。原來他也找到了「讓自己快樂」的方法。

★影片引用自『Marvin Gaye & Tammi Terrell~ain't no mountain high enough』